十一、二月的北風,渡頭邊的水氣。

  渡頭邊的人家,只是幾間房子,兩家店。

  飛鳥傲扶著望劍生。

  

望劍生看看壬月對著他笑,忽然道:『我們去找西門公子吧!』

  

壬月擔心的說:『望大哥我們都已經走到渡頭的,為什麼還折回去?』

  

望劍生苦笑了一下,內心回答壬月的問題:『妳願意跟著我,我很感動,但我不願意妳也一同遭受我的連累。』

  

飛鳥傲道:『我同意徹…望劍生,他的腿傷雖然沒惡化不過可能也好不了,到城理找厲害的醫生!』

  

燕霜妃面如死灰的沒有回答。

  

  

他們沒有錢雇車,又走了十天才回到西門府的那處城。

  

城裡很熱鬧,好像有花燈節,一連慶祝個一整月,現在已經開始在布置了。

  

熱鬧的大街,總會有不起眼的小巷子,跟熱鬧扯不上關係的小巷子。

  

望劍生在陰森的小巷子,一處專門替通緝追殺的亡命之徒看病的醫盧。

  

這醫盧很小一扇門進來,中間一處床,一張桌子上放著詭異不知名的藥,再來就是後門的小地方。

  

望劍生的腿被大夫包得很完美,跟之前比起來那只算是用捆的不是用包的,上了藥讓飛鳥傲安心不少。

  

老態龍鍾的大夫瞇著眼,整理一些包紮後留下來的廢物,轉過身道:『二十兩銀子!』

  

望劍生「啊」了一聲。

  

當然是沒這些錢才會發出這聲。

  

飛鳥傲皺皺眉頭,摸摸身上。

  

老大夫看了一眼又繼續整理,道:『沒錢是吧,這裡就算我沒洩漏出去,這條巷子也有等著殺人的亡命徒。』

  

收費這麼貴是因為多加了保守秘密的價錢。

  

飛鳥傲打算殺了大夫然後逃跑。

  

不料有人從後門進來,道:『二十兩銀子是吧,便宜。』

  

後門開著,冷風吹進。

  

飄動著西門摧花的秀髮。

  

  

西門摧花請他們在一處酒樓吃飯,城中首富請吃飯的地方不會太差,龍蝦就來三隻,大啖過癮,北京烤鴨,冰糖蕃薯,東坡肉…

  

當然還有酒,女兒紅,竹葉青…

  

還煮的一鍋羊肉的大火鍋,請一桌子的大胃王也不是這種請法。

  

西門摧花先舉杯道:『望先生,丐幫已經說兇手不是你了,我先敬你一杯。』改回叫望先生。

  

壬月開心的道:『西門公子怎麼會知道我們在哪裡?』壬月有點臉紅,不知道是喝了些酒,還是又見到西門摧花好。

  

西門摧花喝了酒,道:『我們已經加盟丐幫,以我現在的地位也能在丐幫發號施令。』

  

丐幫多了個財力雄厚的盟友,權位自然不會太低,而且丐幫打聽消息為天下第一。

  

望劍生開心的道:『恭喜你了,西門兄弟。』把女兒紅乾盡。

  

飛鳥傲也喜歡交朋友,也跟著舉杯。

  

西門摧花又說:『望先生,不如現回到我這邊住幾天,等傷好了,我雇人,送你想去的地方。』

  

飛鳥傲很高興,道:『呵呵那太好了,沒想到我的好兄弟,除了我之外還交到一個不比我差的朋友。』

  

西門摧花笑得很俊,道:『不如我們也交個朋友吧!』

  

飛鳥傲大笑,道:『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想說你會認為我要高攀我沒厚臉皮說出來,你卻先跟我交朋友,好!我用我的大盆跟你乾一杯!』

  

場面很融洽,但說不定會連累西門摧花,望劍生不會讓自己的好朋友受連累的,能的話他還是想快點走。

  

  冷風,漂雪,天抹上了紫霞。

  紅燈彩燈,在街上掛著,街一樣熱鬧,人一樣多。

  

望劍生的腿傷有西門摧花,花錢弄來的好特效藥,十多天,傷口已經快癒和了。

  

望劍生坐在床邊,透過窗花,街好熱鬧,帶壬月去逛逛吧,心中盤算把壬月留在這邊讓西門摧花照顧,天要亮時再走。

  

飛鳥傲不在,因為他向西門摧花拿了些錢去青樓鬼混,而且這事情在這十多天裡有九天都去。

  

一些標師在背後說他厚臉皮,但這對西門摧花來說,這些花費還他也只不過算零碎。

  

望劍生找遍西門府見到很多住在這的女食客,但卻沒見到唯一要找的人。

  

望劍生,心想不如先到青樓地方找飛鳥傲。

  

望劍生走在街上,各式各樣的燈籠,有三間房子長的龍型燈籠,有盤據在屋頂的大蛇,有竹竿撐篙的鳳凰。

  

望劍生在一處烤肉的攤販買了一串烤羊肉,很香,邊吃著,現在壬月在的話就更好了,想到這不禁感嘆一下,這熱鬧的街上可能只有望劍生一個人站著,一個人嘆氣,又想到,以後壬月就跟西門公子在一起了,女孩子還是別浪蹟天涯的好。

  

擠著人群走到一處賣童玩的攤子,幾個少女、小孩。

  

望劍生在臉譜面具其中拿起一個「齊天大聖」的面具。

  

童玩的老闆親切的說:『大俠你是不是在找這個面具?』

  

童玩老闆拿起「能劇」的面具。

  

望劍生一嚇手中的烤羊肉落在地上。

  

望劍生問道:『老闆,這誰給你的』中土並不知道「能劇」這種東西,不流行不可能會做這樣的童玩面具,而且面具攤上一式都有好幾份,不會只有這麼一個能面具。

  望劍生忽然聽見壬月喊道:『望大哥!』

  

他忽然擔心的左顧右盼,人群中這一聲好像只有望劍生聽見。

  

他看見人群很遠處有一個倒掛狐狸面具的人。

  

狐狸面具中土有很多,但很明顯的這隻狐狸是東瀛來的。

  

望劍生衝了過去,卻撞倒一個小孩,那小孩立即哇哇大哭。

  

走了幾步又折回來安慰小孩。

  

站起身子,又撞倒一個少女。

  

『狐狸到哪去』

望劍生忽然覺得這背後的陰謀者會不會就是飛鳥傲。

  

因為要帶望劍生脫離這裡的生活,給望劍生對這裡絕望,為了得到寶藏,所以安排了這麼多的不測。

  

『飛鳥傲他帶壬月要去做什麼』

  

他沒看見飛鳥傲帶走壬月,但也許會對壬月做什麼,他很清楚飛鳥傲對女人的態度。

  

望劍生在人群中,憤怒的用東瀛話大喊:『飛鳥傲!』

  

望劍生一向聰明冷靜,但他已經為壬月失去多次冷靜。

  

  花燈的街上,有另一處街上,不是燈節時也照樣點滿燈海,特別是緋紅色的燈。

  

招牌很多,性暗示的招牌更多,女人也很多,風很冷,她們卻穿的像夏天一樣。

  

不,她們夏天穿更少。

  

  

白髮,很漂亮如絲綢的白髮,背著一刀一劍,很俊的臉蛋,也可以說很美的臉,這樣的臉足以當上最好的戲團的花旦或小生,而且還是台柱。

  

完全無歲月痕跡的臉蛋卻配著一頭白髮。

  

白髮劍客踏進一處充滿女人粉香的花樓,立即有一群妓女拉著這位漂亮的劍客,能跟這麼俊美的恩客上床倒貼也沒關係。

  

白髮劍客皺著眉頭微笑,他的全身幾乎被拖住。

  

老鴇發現了這位,寸步難行的白髮劍客,看他好像對這些庸脂俗粉沒興趣,老鴇立即迎上去。

  

老鴇扭著腰道:『大俠找人嗎!』

  

白髮劍客點頭。

  

老鴇搖著扇子朗聲道:『嗨~姑娘們!排排站給大俠看是那一個!』

  

小姐們很聽話的排排站,每個大腿都很豐嫩,身材均勻什麼樣的身材都有,每個很和比例。

  

她們笑,這種笑容就像『來吧!讓你吃!快點吃我!』

  

白髮劍客在笑,可是沒有聲音,明明就是笑卻沒有聲音。

  

白髮劍客往前走,老鴇知道的確是看不上這些「普通牌」的,小姐們又撒嬌的叫,就像發春的貓群嬌聲嗲氣的叫著。

  

老鴇又趕緊抓住白髮劍客,白髮劍客沒讓老鴇抓的,速度很快的從懷中抽出,一張紙。

  

紙上畫著圖,這人的五官畫的很像戲子的妝,或許他的畫風是這樣。

  

老鴇又道:『來我們這裡當然要找女人,找男人的話,你先去床上等著,我叫幾個姑娘陪你等,我們替你找!』跟著喊來幾個三七仔(龜公)。

  

白髮劍客知道這算強迫消費,又走上階梯,老鴇想拉卻撲了好幾次的空,以老鴇的功力在這沒有他拉不住的男人。

  

她還是第一次碰壁。

  

老鴇想著,沒賺到錢就算了,萬一給這個劍客在這邊殺人後也不用做生意了,立即大喊:『飄雲!』又忽然想起飄雲正陪著別人。

  

這條街最出名的紅牌,城裡的第一名妓。

  

老鴇咬牙,偏偏飄雲在陪著別人。

  

也就是蒼狼師父的女兒。

  

飄雲在的房間,飄雲已經半裸著白晰身體,大閨女的羞答面容,卻大膽著跟一個東瀛人挑逗,這張床很大,除了飄雲還有個裹著被單露出香肩的燕霜妃。

  

床上很亂有菜有酒,床上的人幾乎半裸。

  

這是飄雲從娼以來玩到的最大尺度,名妓飄雲還是個處女。

  

這是她最厲害的地方。

  

白髮劍客動如風,房間一間間被他踹開,沒有人能形容這是什麼動作,只能說就像一陣怪風把所有門吹開,有鎖的沒鎖的全部都開,當然還有不少客人跟女人的叫聲,白髮劍客每間都仔細看過。

  

白髮劍客停在一間房間。

  

  

望劍生整個臉繃起來,衝進同一間青樓,他已經找過好多家,這家是最後一家,全身都是剛剛跟其他青樓的保鏢起衝突的小傷,大腿的傷也裂開血流如柱。

  

姑娘們又使出渾身解數的拉住望劍生,只要有錢就算望劍生快死了也會服侍他。

  

  

望劍生拔出劍,橫空一揮,喊道:『讓開!』姑娘們紛紛躲避,叫聲向貓一樣的躲開。

  

保鏢已經出現。

  

彪形大漢三五個出來,望劍生御劍射出,勾破一個保鏢的褲子,劍收回望劍生手上那彪形大漢褲子已經不能穿。

  

望劍生忍著腿傷越過那些保鏢頭頂,踩上階梯,受傷的大腿著地一時痛過頭失力,又滾下階梯,他撐劍站了起來,跛著腳走上去。

  

望劍生對著所有房間喊:『壬月!傲!』

  

所有的房間門一一關起。

  

白髮劍客出現在飛鳥傲的房間,玩性正興的飛鳥傲被這麼打斷當然怒火燒不斷,全身裸著只剩丁字褲,黝黑的男人線條,拿起了他的刀。

  

飛鳥傲道:『識相的就快…』

  

還沒說完,白髮劍客一刀已經出鞘,速度很快,刀停在飛鳥傲的脖子刀卻沒有把的頭砍下。

  

白髮劍客呼了飛鳥傲一巴掌,刀還停在空中,巴掌卻已經打下,飛鳥傲人還沒飛走,白髮劍客已經把刀收回鞘。

  

飛鳥傲整人在空中飛轉,撞上了梳妝台。

  

燕霜妃這時才回過神來,支支吾吾的道:『師…師父!』

  望劍生聽到這聲響衝了進來,他的眼神掃過去,除了發現在場的人,這裡杯盤狼藉,飛鳥傲不像離開過這裡,而且被打在地上的飛鳥傲也好像一直都在醉,雖然他被打到在地。

  

啞巴劍客抓起被單,迅速包好燕霜妃,又扯下一片廉幕快速的綁住飛鳥傲,一拎把兩人帶走,往窗戶跳下。

  

望劍生現在的心情很複雜,看來兇手不是飛鳥傲,那壬月呢?那白髮劍客是誰好似燕姑娘的師父。

  

被帶走的他又會如何呢?

  

望劍生失望坐在木雕椅上。

  

飄雲俏皮的把衣服拉上遮住乳房,這麼一遮大腿反而又更露了,心想:『可不能被白看,呼,幸好今天後我還是處女!』

  

所以飛鳥傲在他身上一定花了不少錢,有多少富家子弟散盡家產可能還看不到飄雲的乳房。

  

所以西門摧花真的很有錢。

  

莫忘記飛鳥傲享樂的錢是跟西門摧花拿的。

  

  滿身大汗跟酒味的飄雲簡單的整理面容衣裝,轉過身子對望劍生道:『你是…異灶嗎?』

  曾經是,但現在他只是擔心愛人的失意人。

  可愛的飄雲呼出一口氣,道:『有個人要我交這個給你,真準!知道你會來!』

  一把黑鏽刀,黑鏽刀包著紅鏽,血紅的紅鏽,刀柄上纏著脫落的布,上頭用血寫著『西門府』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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