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紅渲漫清澈見底冰涼的湖水。

  木屋的燈還亮著,漂雪融入湖中。

  湖水映出月亮,血染紅了月亮。

  望劍生在冰涼中,或許他現在已經不叫望劍生,已經叫死人。

  

湖邊的雪被一個穿緋紅的女子踏著。

  

壬月的緋紅衣裳被湖水染成紅色,一個纖細玲瓏的女子竟走進這紅的可怕的湖水。

  

而且把望劍生給拖上了岸,粗魯的一手提起望劍生,她明明是個纖細可愛的女孩子卻一點也不吃力,動作就像作慣苦工的粗漢。

  

接著開始剝望劍生的衣服,就跟男人在某檔子事情上變成禽獸般粗魯。

  

壬月摸遍他的全身,指尖在每一吋皮膚上觸找,難道壬月連死人都不放過。

  連死人也要?

  忽然望劍生唇中發出一聲:『壬…壬月。』雖然

 

差不多了但他還不算死人。

  

虛弱而微小的聲音卻著時的嚇了壬月一跳。

  

望劍生接著對她一笑,又道:『我就知道你還是關心我的,剛剛那些話只是要逼走西門摧花…』懷中掉出一包破了的紅色佐料,是這個讓西門摧花收手的。

  

但壬月的大眼睛,美麗的大眼睛,卻在眨眼間變的冷酷,溫柔的聲音卻大斥:『饕神圖在哪裡!快拿出來。』

  

望劍生又說:『唉,早該想到是妳!』

  

壬月的白纖細手卻冒出猛力的一拳,揍在望劍生臉上,又道:『少給我囉唆!饕神圖,原本的饕神圖!』

  

望劍生根本不理他的問題,又問道:『不對,妳…妳就是血洗西門府的人,妳不是壬月?壬月不該是這樣的,我對壬月的好,壬月不會對我這樣的,妳到底是誰!?』被這力道一擊,忽然想起在那天黑夜裡交手的蒙面人。

  

  壬月不再動作,反而笑了,一樣很甜的微笑,道:『呵呵,沒錯西門府的事是我幹的,不過我是壬月啊,如果你是說當初跟你在船上邂逅的女孩子,我已經把她嫁給龍王了!』

  

  望劍生又受一打擊,嚶出血來。

  

壬月又驕傲的道:『我不是壬月,可是妳愛的壬月是我,你愛的一直是我,而那個我不認識的女孩子只是為了接近你的鑰匙!』

  

望劍生很憤怒但是他現在的情形不允許他表現,虛弱的說:『可…可憐的女孩子,我又多害了一個人…』

  

壬月又掄來一拳,邊道:『快說在哪裡!?』

  

望劍生冰冷的臉流出熱淚,說:『妳不該害這麼多人的,要圖我會給妳,我心中只有妳,妳跟我要我會給妳的!我對妳這麼好妳不可以這樣對我!』

  

壬月瞪著望劍生,道:『妳對我好?哈哈的確你作的飯菜是很好吃,可是你為什麼不碰我!你害我在多少夜裡睡不著!』

  

望劍生難以置信不碰她,居然也能讓壬月這麼對他怨恨。

  

壬月連續又打了好幾拳,大斥:『快拿出來!我熬過這麼久等的就是這一天!把寶藏給找出來,我等著要逍遙呢!』

  

望劍生已是將死之人了,被怎麼打已經不怎麼痛了,卻冷冷的說道:『饕神圖只是記載食材生長地,食材功用,各地…』

  

  話沒說完,壬月的白嫩細手,白的恐怖出手陰狠,嫩手指頭上的指甲像錯覺般的忽然變的尖銳,抓住望劍生的雙臂,指甲只是微微的抓住望劍生的肌肉,望劍生卻痛的叫出來,還能讓一個快死的人叫出來痛楚可想而知。

  

  壬月人整身把望劍生抬起來,整個人呈現大字的仰望天空,壬月反折望劍生雙手,安靜的夜聽到清脆的「嗑擦」聲。

  

  壬月又像小女孩一樣天真的笑著,道:『我忽然不想要你死了,你這麼愛我,所以我的「蘭花芙指手」,要把你變成廢人!』

  

說是蘭花芙指手的美名實際上卻是殘忍的分筋錯骨手,俐落的把望劍生抓著玩,玩著丟,喀擦喀擦的每一吋骨頭,望劍生也是慘叫連連。

  

  

壬月一甩把望劍生重重的摔倒在雪地裡,望劍生身上四肢關節全都反骨折的刺穿出來,紅色的肉白色的骨,就像在他的四肢上開了紅中有白蕊的花。

  

望劍生的聲已經叫啞,乾枯的聲音喃喃道:『怎麼可以這樣對我~妳到底是誰?』

  

  

壬月忽然高傲的笑了笑,道:『反正沒人會相信你,而且你也快死了,我就大發慈悲,雖然我不出名可是卻有些人稱我為紅火狸。』做個稱職的大盜,出名只是麻煩!

  

望劍生感嘆自己早該知道是她,不是她有誰知道自己的武功路子,能夠戴著他的面具去殺那些鏢師,也只有她能仿出跟自己最像的臉。

  

  紅火狸接著也撕去壬月的人皮面具,面具下的她又比壬月更美艷,眼角下有著增添撫魅的痣,她的眼明明就閃著光,卻彷彿有一層迷霧,勾魂的眼神。

  

  

紅火狸嘴角又揚,朱唇又笑,連聲音也變更嬌媚,道:『乖乖的交出藏寶圖,否則我至少有一千種讓人生不如死的方法,我想你不會想嘗試的,望劍大哥!』從緋紅的懷中摸出一把針,很長的針。

  

  

恢復平靜的湖水忽然焦躁起來,戴著斗笠的漁翁,持劍飛來,漁翁的輕功非凡竟浮移在水面上,內力也是高深,飛快的速度下,水中居然無月,踏水飛行湖水居然激開。

  

紅火狸才拿起針,才剛回過頭注意到這個漁翁,漁翁劍鋒已在她的脂喉。

  漁翁把斗笠拿下,是個充滿失望表情的俊男子。

  便是鼎鼎大名的劍魔水無月。

  水無月灰白的頭髮就像對這世間失去希望,他的眼神居然熱淚盈框的看著紅火狸,並流下了淚,道:『我找了你好久,芷華!』

  

原來她也騙了水無月,紅火狸吃驚的看著水無月,道:『風清…你你你不會忍心殺我的對不對!』

  

水無月沒有看他,道:『妳為了我的密笈,我的萬貫家財,居然能殺了全山莊,就為了那些錢,就為了那幾本書頁,妳只要開口,沒有什麼是我不能給妳的,為什麼你要殺害全莊!』

  

  

紅火狸雖然畏懼著他,但絲毫一點反省也沒有,又道:『妳什麼都能給我,這是你一廂情願,一廂情願的感情算什麼,我沒辦法愛你,就算你給我再多,假裝愛你,你知道這多噁心嗎。』

  

  

水無月一樣沒太多表情,一樣是失望透頂,回道:『他們對你這麼好,把妳當山莊夫人妳為什麼還下的了手?所以勾結那幫子人騙我到華山比武,那天是妳跟我的婚禮,還讓我的親朋好友共赴黃泉。』

  

  

紅火狸眼角笑彎了,回道:『你不覺得這樣很好玩嗎?』

  

  

水無月精鋼大劍一抖,失望的淡淡道:『要不是我愛妳到無法自拔,要不是我知道再怎麼樣,我也挽不回我以前的一切,妳會是我手下亡魂。』

  

  

紅火狸笑得很開懷,道:『呵呵呵呵,所以你不殺我,那我真高興我居然能讓名滿天下的高手無法動我分毫。』

  

  

水無月一樣沒什麼表情,道:『不,所以我用這躺在地上的那人的劍法,妳要能逃得出他的劍法我便自認倒楣!』

  

  

水無月剛說完話劍尖連著話尾,直刺而出,紅火狸一個跟斗翻了兩三丈,紅火狸才剛著地水無月又搶攻過來,連環的在全身三節要害刺出三劍,紅火狸在翻身之際戴上了鋼鐵製的拳套,那也是西門府那天跟望劍生對打的拳套,拳套只接起一劍,其餘兩劍紅火狸借力逃開,水無月眨眼間就讓其餘兩劍刺完,但水無月就算不是使自己的劍招,要刺空也是很難的。

  

水無月,道:『那人,你的劍法因該要這樣使!』

  

  

望劍生只剩眼角餘光看著。

  

水無月接著沒有收招,「提槍式」又立刻變成「拖刀式」斜砍上去,紅火狸「蘭花芙指手」出掌一擋,精鋼護套居然被劃焦一痕,水無月這一攻勢也一樣沒有收招,紅火狸正要使出輕功,水無月已經繞過他的身子反手一砍,削起精鋼護手一陣火花,水無月手中劍連環轉出三道白虹,火花也有三陣,但水無月使的「薙刀式」威力猛但容易使老,紅火狸看見此破綻衣褲像火焰一樣踢了出去,水無月「提槍式」刺出應對他這一腿,紅火狸自滿沒想到會上當,又出一腳要把這劍踢歪,水無月又轉成「薙刀式」又繞轉紅火狸,反手轉出一道白虹,詭譎的身法早已經轉到紅火狸頭昏了,膀子多了一紅口。

  

  紅火狸跌落雪地,水無月劍尖指著她的眉心。

  水無月又道:『那人,看到了吧…你的劍法…不!是刀法,你是東瀛人,使的這種刀法重式不重招,看似無法捉摸的路子,每一式都有萬變的劍路,但也等於你怎麼使卻只有三招,首先是你的「刺式」以快刺人要穴,但是為什麼你要侷限只刺同幾種地方,再來是你的「劈砍式」,這式看是著重在下盤,其實是把劍能在不同的地方所蓄力,因該是不用收式不怕使老的一招,但你卻每一劍都要從新來過,你是不是忘記你以及學這招的刀意,還有「反手持劍」…你以前是拿刀的而且是拿雙刀,而你的雙刀還可結合變成雙頭刃,可是你現在卻用劍,刀法劍用,你的「反手持劍」再怎麼厲害也只剩下這式中的身法而已。』

  

  望劍生雖然虛弱卻一一被水無月說中所有缺失,驚嘆此人不虧名滿天下的劍魔。

  

  水無月再說的時候視線一直沒離開紅火狸,他又續道:『那人的刀法還算可以殺死妳,但他功力沒有我高,所以妳還算沒死,妳走吧!不要再讓我看到妳。』

  

  走,他既然能放走害他最深的人,這一句一出口,紅火狸跟望劍生無不驚愕。

  但隨即望劍生又瞭解了,水無月跟他一樣也愛的夠深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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